暮年
无数次 我只是在一株红豆的叶片上
写下你的名字：
一次次萌芽 一次次蓬勃 一次次抱紧肉身
将渴望深掩于暮色
我们相谈甚欢
用灼灼的桃花叩击并不属于你的沉默与木讷
在一株合欢树下畅谈我们的来世今生：
在月光下
那些辗转而来的蝶
正在月光下为我们琴瑟和鸣
多年以后
你是否听得到我的颂歌
依然热情奔放
仅管那时我们早已
进入暮年
想你
或许 早就习惯了 置身于熔炉
将我沉重的肉身
付之一炬
只留下我轻盈的灵魂去梦中与你激情相拥
习惯了 用一株玫瑰
表达我的虔诚
在你不屑一顾的眼神里
我变得日渐虚无
我听见潮汐在深夜远走他乡
在空旷的麦田
发出类似于寒鸦般地呻吟与吼叫
咆哮与哀鸣
直至夏夜日益萧索
日渐颓败
夜雨
原谅——
我一颗错乱的心
它已妥协 它已萎顿
它已无法在深夜的沼泽中
走向新生
给它宽容 给它怜悯
给它自由
甚至给它整个春天
给它一些奢望的力量
再给它一些丰沛的雨水
在奥迪利安东的哲学里
谁能拒绝深夜的惶恐与不安
吞下那枚苦痛的词汇
昙花
一定是你 不经意间扇动的翅膀
惊动了整个春夜
才会让我为之一震 才会让月光
从不设防
醉心于夜 醉心于风 醉心于你情诗里木槿花般
热烈的修辞
我才会颓废至此
这荒野堆积着的黑暗 一定会沿着梦中茂盛的血管
找到曾经咆哮的河流
——那虚幻的一切
是不是还会在月光下逐一呈现
你是否还怀惴着一株玫瑰
在那里苦苦地等
午夜的笛生低迴
是不是今夜的昙花陨落
才会让我瞬间崩溃
一个人的湖畔
原谅那些执拗的茉莉吧
它已在瓦尔登湖畔修炼多年
舍弃也吧 拥有也吧
无论曾经有多热烈
如今 它已收起葱茏的肉身
在晚风中静立
没有人知道 宿命的玄机
便是从一叠叠苍白的纸上
获取那神的教谕
像空洞的哲学
在时空中招摇撞骗——
却不知道
燃烧过后的结局便是一堆灰白的尘埃
在无数次痛心后
选择归隐
春又逝
当我不能隐身于黑暗以及黑暗中
无垠的旷野
请从我的庄园内捕获一只白蝶
让它在黎明时倾听我的诉说
让它在深夜的篝火中研读我
颠沛的一生——
在熊熊烈火
燃尽我身躯 血肉
燃尽我的玫瑰
在那充盈着浩劫与灾难的辞章上
我不再痛惜每一颗孤寂而执拗的词汇
将一生的奢望统统付之一炬
要来
带一匹白马来吧
要来
带一些灯盏来吧
要来
带一些种子来吧
唯有你
能在我无限荒凉的心上
种上一畦桃花
春天的旷野
当你离开 当你告别 当你绝决地转身离开
你是否感知我于一株大碗花前
悄悄流泪
你是否知道 昨晚的那首尚未写完的情书里
早已布满了落日
或许 那些蓬勃的文字
已成佛经里最难理解的部分
请放弃那些近乎颓废 近乎坍塌的表述吧
在隐晦的烛火里
我早已隐身于那片三千里桃花
只是任你在漫天大雪的长安街头
用一株灵动的羽毛笔
签下我们来世的盟约
今夜有雨
当我 再也走不出那条喧嚣的雨巷
请原谅雨水中
那些如箭镞般地草木吧
如今 它已萎顿 它已消弥
它已在你无数次不屑中
日渐低沉
如我 渐渐低迷的马头琴声
消散在雨后的草原
消散在你绝决远去的路口
谁能在喧嚣的雨中
截获上帝留下的玄机
谁能在雨声渐止时收走我
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让它接受爱神的抚慰
梦境消退
才知道一切仿佛
天方夜谈
作者：耿兵，网名：厚德载物，七零后，大专文化，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读睡诗社专栏诗人。九五年开始发表作品，作品散见于《作家报》，《诗刋》等一百多种文学刋物，并获全国大奖三十余次，著有诗集《永远不再忧伤》。
图片：读睡诗人拍摄
面朝大海，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读睡诗社创办于2015年11月16日，诗社以“为草根诗人发声”为使命，以弘扬“诗歌精神”为宗旨，即诗的真善美追求、诗的艺术创新、诗的精神愉悦，诗对生存生命的揭示。现已出版诗友合著诗集《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诗友们笔耕不辍，诗社砥砺前行，不断推陈出新，推荐优秀诗作，出品优质诗集，朗诵优秀作品，以多种形式推荐诗人作品，让更多人读优秀作品，体味诗歌文化，我们正在行进中！
发布于：湖北